母親無處不在 小塊文章 李怡

「 上 帝 不 能 無 處 不 在 ， 因 此 祂 創 造 了 母 親 。 」
這 是 一 句 猶 太 諺 語 。 我 在 母 親 節 這 天 讀 到 這 句 話 ， 不 覺 尋 思 良 久 。 這 是 一 句 越 想 越 感 人 的 話 。
上 帝 確 實 是 不 能 無 處 不 在 的 。 你 向 祂 求 助 時 ， 祂 未 必 可 以 關 顧 到 你 。 但 對 子 女 來 說 ， 母 親 是 無 處 不 在 的 。 只 要 你 有 困 難 、 有 問 題 ， 你 叫 「 媽 媽 」 ， 她 一 定 會 盡 可 能 出 現 在 你 身 邊 。
女 兒 長 大 了 ， 在 外 國 結 婚 也 有 自 己 的 子 女 了 。 但 有 一 次 女 兒 對 我 說 ， 「 我 有 病 ， 或 生 育 時 陣 痛 ， 我 躺 在 病 床 上 ， 總 是 想 到 媽 媽 。 」 當 然 ， 媽 媽 遠 在 香 港 ， 不 能 就 近 照 顧 她 了 。 但 她 在 心 理 上 還 是 依 附 媽 媽 。
女 人 做 了 母 親 ， 她 的 愛 ， 她 的 關 顧 ， 幾 乎 肯 定 把 第 一 優 先 放 在 子 女 身 上 。 老 公 就 居 於 次 要 地 位 啦 。 當 然 也 有 例 外 ， 比 如 老 公 背 叛 ， 或 者 做 媽 媽 的 移 情 別 戀 ， 尋 找 另 一 份 感 情 ， 那 時 說 不 定 會 拋 夫 棄 子 。
麗 儀 對 此 十 分 執 着 。 她 認 為 做 了 母 親 ， 不 管 是 在 怎 樣 情 況 下 ， 都 不 能 放 棄 做 母 親 的 責 任 。 我 對 此 則 較 為 寬 容 ， 我 覺 得 每 個 人 的 情 況 不 一 樣 ， 當 媽 媽 的 也 是 一 個 人 ， 不 能 要 求 她 把 自 己 的 幸 福 追 求 全 部 犧 牲 在 照 顧 子 女 身 上 。 我 們 意 見 不 同 ， 也 許 是 因 為 我 不 是 母 親 。
女 兒 成 家 立 室 後 ， 麗 儀 的 第 一 優 先 似 有 轉 移 ， 女 兒 有 一 次 對 我 說 ， 「 我 有 好 東 西 （ 通 常 是 食 物 ） 一 定 先 留 給 兒 子 ， 絕 不 是 老 公 。 媽 媽 不 是 ， 她 總 是 先 留 給 你 。 」 我 說 ， 「 怎 麼 會 呢 ？ 你 們 是 她 的 寶 貝 女 兒 。 」 但 ， 留 意 一 些 ， 似 乎 女 兒 所 說 是 對 的 。 女 兒 早 就 不 需 她 照 顧 了 ， 而 她 對 我 的 愛 則 帶 着 母 性 。 現 在 ， 關 顧 我 們 的 人 去 了 。
母 親 節 ， 滿 街 的 母 親 拿 着 花 ， 帶 着 小 朋 友 。 上 帝 創 造 了 母 親 ， 她 無 處 不 在 ， 即 使 走 了 ， 仍 在 我 們 的 心 中 。